“性(sexuality)”不能上溯到近代以前。这是福柯的“性的历史”论的核心之一。因此,我们可以说“性的近代”,但却不存在“近代的性”,因为“近代的性”这种说法,会随即引出“中世的性”、“古代的性”等根本不存在的观念。在没有“性的(近代科学)知识”之地,既无正常亦无异常,不存在异性恋也不存在同性恋,事实上,在古代希腊,被称为“爱欲行为(aphrodisia)”的性爱范畴中,少年爱并不被视为偏离越轨。...江户时期的春宫画是“属于男人、来自男人、为了男人”的性消费品,那么,“和睦同乐”作为春宫画中的一种固定模式,应该视之为“这么干女人会喜欢”的男人幻想的投影。...越到近代,错乱的“重口味”的色情趣味越多。似乎从中可以发现一个对女性的支配从“快乐的支配”到“恐怖的支配”的变化过程,也可以解释为是一个文化洗练程度下降的过程,这种变化让人承认:与近世的“色情(eros)”相比,近代的“性(sexuality)”,的确是野蛮的。...春宫画中的“和睦同乐”是一种固定模式。色情制品的基本设定是:女人任何时候都处于性交的准备状态,无需花费时间口舌,随召随应;同时,女方还是诱惑者,男人无需对结果负责,即,女人寻求快乐,在对男人的服从中,她得到了回报。没有比这种设定对男人更便利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