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蒙塔格)“我也不知道,我们拥有快乐的一切,可我们并不快乐。少了什么东西。我环目四顾,而唯一确知少了的东西,是这十来年间我所烧掉的书。所以我想书或许有助于解决问题。”(费伯)“……,你需要的并不是书,而是书上曾经写过的以一些东西。……不,不,你要找的东西并不是书!你要找的东西在旧唱片、旧电影、老朋友身上才找得到;要在大自然和自己的内心寻找它。书只是储存许多我们生怕自己会忘却的东西的一种容器。书本身毫不神奇,神奇的是书上说的东西,是它们如何将宇宙的一鳞半爪缝缀成一件衣裳。……。我们缺少了三样东西。“第一样:你知道像这样的书为什么如此重要吗?因为它们有质。它代表肌理。这本书有毛孔,它有特征,这本书可以放在显微镜下检验。你会在镜头下找到生命,丰盛无垠。毛孔越多,每一平方英寸所真实记录的生命细节就越丰富,你看见的越多,也就越‘有知识’。……。清晰的细节。崭新的细节。……。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书造人憎恨畏惧了吧?它们呈现相互生命真相的毛孔。耽逸恶劳的人只要看到蜡制的圆脸,没有毛孔,没有毛发,没有表情。我们生存的这个时代是花朵赖花朵维生,而不是靠分配的雨水和黑色的沃土生长。……。那个巨大的摔跤手安泰俄斯,只要他的脚牢牢踩在地上,他就力大无穷。可是等他被赫拉克勒斯举到半空中,双脚离地,他就轻而易举被消灭了。……。质,信息的肌理。”(蒙塔格)“那第二样呢?”(费伯)“闲暇。”(蒙塔格)“哦,可我们有的是空暇。”(费伯)“空暇,没错。可是思考的时间呢?你要不是以食宿一百英里飙车,快得让人只想得到危险,无法思索其他,就是在玩什么游戏或是坐在房间里,无法跟四面电视墙争论。为什么?因为电视是‘真实的’。它是眼前的,它有维度。它告诉你要想些什么,而且强行灌输。他一定是对的。它看起来对极了。它催迫你朝它的结论去思考,你的脑子根本无暇反驳:‘胡扯八道!’”……(蒙塔格)“……我们现在怎么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