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;你为什么没上学?我天天见你到处闲逛。”“哦,学校并不想念我,”她说,“他们说我是反社会者。我不合群。真奇怪,我其实很喜欢与人交往。这要看个人对交往这两个字所下的定义了,是不?我觉得交往的意思就是跟你聊这些事情。”她摇晃着一些从前院树上掉落的栗子,嘎嘎作响。“或是谈谈这世界有多奇怪。群处是很好,但是我不认为把一群人找到一块儿却不让他们交谈就是交往,你觉得呢?一小时电视课,一小时篮球或棒球或跑步,再一个小时抄写历史或是绘画,然后又上体育课,可是你知道吗,我们从来不发问,起码多数学生不发问;他们干脆把答案放映给你看,我们就坐在那儿再听四个小时电影老师的讲课。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交往。这是一大堆漏勺,然后把大量的水从勺口倒入,从底部流出,而他们告诉我们这是酒,可它明明不是酒。一天下来,他们把我们弄得精疲力竭,只能上床睡觉,或是去游乐园欺负别人,拿着大网球到砸窗区砸碎玻璃,到砸车区砸烂汽车;或者开车上街狂飙,试试看能够开得多贴近灯柱,逞强好勇。我想我就跟他们说的一样,没错。我没有一个朋友,这应该证明我是不正常的。可是我认识的人个个不是狂嘶乱舞,就是互殴。你有没有注意到人们如今是怎么彼此相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