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年,老人用她的死,召回所有亲人乘飞机,坐火车,围着遗体他们首先谈论交通的大提速,顺便提及国家和房价,再不时穿插治疗高血压和颈椎病的土方葬礼是得体的,一个步骤也没少“她是旧社会的辆牲品,”追悼会的主持人总结说,“在新时代重生,终于挨到享福的日子,她却走了。”眼泪也很体面,没有多流或不流“她在床上,喊我父亲的名字,”一个亲戚说,“却以为喊的是我。”泪水又落下一滴起风了,风吹走纸钱,民国的少女被吹高在与她无关的历史中,渐渐被吹弯了腰倒下,却没有回声这无关痛痒的一生迅速模糊像计划来年播下的种子,用报纸包好在角落里,静静地积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