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也许是因为那些禁令会让我不安,一种礼貌性的违规,几乎不算是违规,可以缓解这种不安。对我来说,大笑只有这种功能:它可以使绷得很紧的神经松弛下来,让处境变得可以忍受。除此之外,我觉得大笑的作用被高估了,大笑只是在极短时间里舒一小口气。我不相信,我从来不相信,大笑能化解权力的施虐,任何权力都不会因大笑而放慢步伐。是的,一些可笑的故事会烦扰那些有权有势的人,却并不能埋葬他们。就像笑一笑,丝毫不会减轻疾病和死亡对我们的威胁。但当我们笑时,我们可以不那么强烈地感受到生活的束缚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从文学的角度看,最让我感兴趣的笑,是那种在不可思议、荒谬的情况下爆发出来的,有时候是恶意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