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物世界的这种“永恒的分散暴力”状态,也提示了我们“国家 建构”为什么如此艰难。直观而言,暴力要从分散走向垄断,面临着 两大难题:第一是权力的集中化难题,也就是“谁当猴王”的问题; 第二是领土范围的清晰化难题,也就是“猴群的势力范围”问题。前 者是一个暴力垄断如何获得内部承认的问题,后者则是一个暴力垄断如何获得外部承认的问题。中国的权力集中化过程起点很早、历史很长,所以到今天,中国已经有相当成熟的国家建构与国家观念。其实,早在秦始皇之前,中国更早的古人就明白了国家的含义。 这一点,从“国家”的“国”字的中文古文写法,就可以看出来。大 家知道,国的繁体字(國),周边是一个框,即一个清晰的边界,中 间的“戈”,也就是武器,守卫着口,也就是“人口”。看来,当韦伯将国家定义为“特定疆域内暴力垄断的机构”时,这位伟大的学者与几千年前的中国古人,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