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告诉矿工们回去上工、继续接受苦役的磨难那一时刻起,他对他们就不再具有任何价值了。他再也不会去做那种说教了——即使福音传道委员会认可也罢——此时此刻,福音书又有什么用处呢?上帝对矿工们的苦难置若罔闻,温森特的虔诚也没有能打动他的心。于是,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长期以来就隐隐知道了的事情。他明白了,有关上帝的那些话其实全是孩子气的借口和推托,是一个吓坏了的孤独的人在寒冷、漫长的黑夜中,由于绝望而编造,散布的谎言。没有什么上帝,事情就是这样简单。压根儿就没有上帝,只有混乱—— 悲惨的、痛苦的、残酷的、莫名其妙的、无尽无休的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