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在他（马奈）的作品里，表现了同样的对真理的狂热追求，同样的无所畏惧地洞察和同样的感受。那就是不管个性在表面上可能是多么污秽，它也是美的。温森特仔细琢磨马奈的绘画技巧，发觉他把基本色没有逐步过渡地排列在一起，对许多细节干脆不去描绘，也不把色彩、线条和影处理得边缘明确，而是颤动的，仿佛是相互渗透的。……他重又坐下，琢磨起这些画来。过了一会儿，他领悟了是绘画发生如此彻底改革的一个的简单方法。这些画家使他们的画充满了空气！正是这些有生命的、流动的、充实的空气，对画面中的物体起了作用！温森特明白，在学院派看来，空气是不存在的，它是一块空白的空间，他们只是把生硬的、固定的物体放到了这个空间里。啊，这些新人！他们竟发现了空气！他们发现了光和呼吸、空气和太阳；它们是透过存在于这震撼的流体中的各种数不清的力量来看事物的。温森特醒悟到，绘画再也不会是原来的样子了。照相机和院士们会制造精确的复制品；画家们则要按照他们自己的性情，透过他们作画时所置身在内的、被太阳照亮的空气去观察一切。这些人简直像开创了一门新的艺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