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为取悦男人而写,但也不愿意为了不取悦男人而选择不写。我不希望我因为“会取悦男人”而被剥夺说话的权利。我承认我的实力还不过硬,尽管如此,我还是收到了许多读者来信,它们出自心怀矛盾、被矛盾所伤、又享受着矛盾的女性之手。我不愿无视与我感同身受的女性。我知道,如果我在写作时充分考虑各个层面,就不会被事与愿违地利用;也知道如果我写的东西足够精炼,就可以避免男人的肆意曲解。我可以忍受他人将利刃对准自己,却不愿意看到我的文字被改造成指向他人的锋利武器。如何避免这种情况,是我的另一大烦恼。我有没有可能只写自己,同时避免一切取悦男人的可能性呢?您在回信中提到,您的“扔进阴沟”言论遭到了部分性工作者的抗议。其实在那篇采访刚发出来的时候,我就听说了这件事。我也很好奇男人为何会如此无知无觉,而性工作者又为何会如此自我意识过剩。当时我刚好在幻冬舍的网站上有个随笔专栏,就在连载中提了几笔。据我猜测,男人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阴沟,而性工作者又隐约察觉到自己把身心扔进了阴沟,所以才会那么生气。无知无觉到极点的男人察觉不到自己有可能被瞧不起,却会截取那些看似可以用来攻击女性的语句,着实精明(反之,女性非常清楚她们可能会被蔑视,所以对再细微的表达也极为敏感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