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逐渐意识到,这项工作就像是在对那些怀着善意抚慰我伤痛的人放冷箭,可能影响女性的团结,被拼命发声的人贴上冷酷无情的标签。但我仍然相信,自己读书学习不是为了做一个受害者。都怪我的表达方式太拙劣,让那些在我看来想要表达同样意思的人产生了强烈反感,对我嗤之以鼻。我趾高气扬地认为,如果能够更清晰、更有趣地描绘出所谓“加害者”的软弱和所谓“受害者”的坚强,我便能指出双方的愚蠢,而不至于招来旁人的怜悯,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态度。我还一度比较认同哈基姆 [3] 的“情色资本”概念,认为它有助于女性摆脱受害者身份,有可能成为令我们更加复杂而强大的辅助线。但我也许大错特错了。推特等社交平台让我有幸听到眼界更广、更年轻的女性的声音。在我看来,她们真正渴望的是被妥善赋予受害者之名。这些年我一直尝试摆脱无辜受害者的形象,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每一分愚蠢。所以,看到人们重整旗鼓反抗传统性别歧视,对我的冲击很大。这样一来,一直致力于褪下受害者外衣的我确实妨碍了她们的运动,遭到厌恶似乎也理所当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