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份制与等级社会对出身与流动限度是非常敏感的。出身寒贱者只宜在一个限阈内流动,如果因某种机缘突破了制度设定的流动极限,进人由特定身份等级社会所专属的那个阶层,他就成为通常不受欢迎的特例。对高等级政治职务的垒断,反映了国家对高等级社会经济政治利益的制度性保障,与此相配合,就有一整套意识形态设置,其基本舆论不仅是当时政治的晴雨表,也会反映在历史编纂中。突破身份的制度性极限,意味着必然面对否定性的社会舆论。清人钱大昕说:“六朝人重门第,故寒族而登要路者,率以恩倖目之。”目之为恩倖,就是对其权位予以伦理性的否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