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长的余生

后宫的文化需求是多样的,比如,后宫上层女性甚至需要经史方面的教师或指导者,当然这些教师或指导者通常应该是女性。据《魏书·李彪传》,李彪有个女儿,“幼而聪令,彪每奇之,教之书学,读诵经传”。李彪惊异于这个女儿的才分,私下悄悄对家人说:“此(女)当兴我家,卿曹容得其力。”李彪死于宣武帝亲政的景明二年(501),宣武帝在他死后听说了这个博学多才的女儿,“召为婕妤,以礼迎引”,请到宫里担任诸妹公主的文化课教师。李婕妤主要的教学内容,是读书写字,所读的书主要是经史,即传文所谓“婕妤在宫,常教帝妹书,诵授经史”。不仅公主们,后妃宫官都是她的学生,传文称“后宫咸师宗之”。后来嫁给高猛的宣武帝同母妹元瑛,应该就曾跟着李婕妤读过书。值得注意的是,这个李婕妤和宣武帝一样虔心信佛,好读经论。宣武帝死后,李婕妤出家,“通习经义”,成为一个对佛学有较深理解的比丘尼,常常登坛讲道,为洛阳僧伽所敬重,所谓“法座讲说,诸僧叹重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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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未来也许并不完全是我们所期望的那个样子,但是如果没有我们投入其中的那些期望和努力,这未来就会是另一个样子,是我们更加无法接受的样子。历史会影响我们的未来,但是真正决定未来的,是我们的现实,是我们当前的立场、意志和选择,以及我们的行动。 2、西方史学又把现代历史学诞生之前的传统历史学家称为古董学家(antiquary)。 3、陈侃理指出,《史记》版叙事起于楚人反秦时的政治宣传,“胡亥不当立”的说法遂与汉朝的法统发生关联,自然为《史记》所取,其他说法慢慢消退,终至湮灭。 4、历史并非无中生有,而是有中生有,是从已有的历史当中生产出新的历史来。 5、而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积极的遗忘,是出于某种目标,主动地、有意识地切断与过去之间联系的遗忘。焚书、文字狱、删帖、屏蔽敏感词或禁言,就是要造成一种主动的遗忘、一种强制性的遗忘。对于研究者来说,这样的遗忘是有历史学意义的。 6、历史给拥有好奇心的人提供“替代性经验”,我们在想象中经历前人的经历。历史是人类思维的基础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研究历史就是研究我们自己。有一句著名的话:The past is a foreign country(往昔乃是异乡)。访问过去好比访问外国(异乡),那里的人们跟我们有点像也有点不像,观察他们可以增加我们对自己的认识。历史是揭示人性的,但不是通过抽象的哲学方式,而是通过让我们经历他人的经历,认识我们共有的人性。
罗新

原作者:罗新

罗新作品: 《有所不为的反叛者》
罗新简介:

罗新,1963年生于湖北,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暨历史学系教授,专业研究方向为魏晋南北朝史和中国古代民族史。专业代表作《中古北族名号研究》(2009)、《黑毡上的北魏皇帝》(2014),著有旅行文学作品《从大都到上都——在古道上重新发现中国》(2018)。 (更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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