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时,大自然对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刺激物,一个怀念的对象,一个工具。在它的琴弦上,我的双手寻索旋律。我还不知道静坐在它前面。我只追随自己的灵魂。大自然的无边盖过我,好似先知的预言进入扫罗的心。是的,正是这样。双眼睁开,我前行,却并未看见大自然,我看见的只是它在我感情中激起的浅薄影像。那个时期,我多么不懂得领受凡·高和塞尚的教示啊!如今塞尚这般震动我,我知道,我变了。我变成工匠;我终于走上工作的道路。也许我还只达到第一块指路牌;可是,我至少已经能了解这前行的老人,孤独地,不知道朝向哪儿,只有掷石的孩群跟着他。